己还活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生命中的缺失,提醒着他……他在等一个人。一个不知何时会来,是否会来的人。一个残忍到什么都不愿意留下的人,只丢给他一段记忆,一个名字,一个伤疤。他不是拒绝治疗,只是拒绝忘记。沈空长久地静默地注视着他,眯起的双眸中神情莫测,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来他现在正在在想些什么,更看不出来他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他从来都是这样,深海般难以揣测,迷雾般无法捉摸,空气般不能捕捉,韩隶只能用最笨拙的办法——等待。就在这时,他动了。沈空弯下腰,在他的膝盖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轻柔的仿佛一个幻梦,温存的仿佛不该出现在那片饱经摧残的皮肤上,韩隶被烫的一个哆嗦,然后发狠地死死地咬紧牙关,以防止什么声音脱口而出。他还记得自己在年少轻狂时,在那条医院的走廊中所许下诺言和大话。当时,他说,他一定会捉到他的。但是现在韩隶才终于意识到,那个被牢牢地抓住的,拼死也无法挣脱的,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69、第69章第六十九章沈空点燃一根烟。白色的烟雾仿佛变幻莫测的绸缎,袅袅向着夜空高处延展,一点猩红色的火星在他的指间闪烁着或明或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