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和他四目相对了,也仿佛在看蟑螂小强,睫毛弯到充满sao气的眼睛里写着“反正你不可能理解”……男人也就懒得问他。毕竟,最近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和青年下手狠不狠没有关系,最近、他身体里面好像有点问题。是——热伤风?不是很清楚。半夜有时被什么蛰了般浑身一跳,从噩梦中醒来。一侧的鼻孔很热,大概有血从那儿缓缓地淌出来了;手脚都在抽筋,身下冰冷的地板和头顶的天花板也好像越来越远。有时即使是白天,胸腔里传来一阵古怪的震颤,下一秒猛地张开眼,突然就被阻断了呼吸。晃动着紧绷着,巨大的痛苦袭来,只感觉从脖子往下全被千钧重力按在地表。即使从肺里溢出一点点泡沫也迅速被嘴里的布团吸收,挣扎、喘息,全闷在口里,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天花板上的吊灯、青年的身影都在眼前渐渐暗去……等到光明和颜色慢慢恢复……又有空气从鼻孔流入身体,男人贪婪地呼吸、叹息,为自己又挺过去一次而傻了吧唧地庆幸着。是不是该和那个人说下呢?起码、能把嘴上的胶带去掉也好啊——不不不不,妈逼这是什么弱鸡想法,男人浇灭刚刚露出头来的委屈——就算给那家伙磕一万个头,他也绝对不会停手!“喂,你听见吗,我和你说话呢。”虚弱地回过神来,男人发现青年坐在写字台前,手里握着笔回头望着自己……噢噢,这么多天了,终于想听听自己的话了吗!他刚想开口,对方却已经转开视线了。“啧,那是什么眼神啊”,口里叨叨唠唠地说着,满眼的嫌弃。我cao!你才是什么眼神啊!——虽然很想这么喷他一脸,但他实在没力气,不知什么时候就又睡着了。☆、第6章作者有话要说:沐茶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对自己评估不准,根源在于几年前他那一段小有成就的时光。被一家在他孩提时十分辉煌的杂志社的编辑相中,沐茶作为备受关注的新人正式开始为该杂志供稿。并不怎么费力写出的作品就获得了赞赏、比周围苦苦煎熬的前辈们早出头不知多少年,也狠狠地扇了自幼起身边就没断过的嘲笑自己人的耳光……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条条大道好像都通向光明的罗马。一次投稿被录就以为这辈子投稿次次被录——这么经典的“自大者思维”,是怎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早该想到的,那时候的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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