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第五天时,赵显之领兵的部队也返回了营盘。说是靖王的骑兵一直在前追击,乌库倾力而出却在金川折损过半,剩下的军队无力应战一路向东北回撤,带头逃窜的主将正是哈穆勒的长子小哈穆勒。靖王带了精锐的骑兵紧追不放,尚未回返。到了第七天上,原本金弋二州的军队基本都已回返,只剩靖王麾下的三千精骑。营中的伤员都已经得到了救治,这次史无前例的胜利,只差最后一个完满的收尾,所有人都在等待。正月廿八,黄昏的时候,赤红的夕阳将雪野染得金黄发亮,潘濯在帐外叫来几个军医检查运来的药材,忽地心头一紧。抬眼望去,东面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蜿蜒的黑线。那条黑线不快不慢地靠近,逐渐看出是一支队伍的模样。营盘外的哨兵朝他们打起了旗语,远处的队伍中有人在举旗回应。最后的收尾,终于到来。潘濯就站定在哪里,看着那支队伍缓缓归来。景昭紧抿着嘴唇,一身玄甲稳稳坐在马上,跨下的皎雪骢已经看不出颜色。身后是放缓了步子稳步跟从的一队铁骑,他们脸上都带着肃穆而坦然的神情,被夕阳映成铜色。营内的兵士在迅速列队,就在自己的营帐前排排挺立,好像一丛丛锋利的缨枪。队伍陆续来到营盘前下马休整,只队伍前的几人依旧骑在马上,主帅归来,照例开始巡营。景昭开始检视一排排营帐前的军士。身后的常予溪擎直了手臂,掌中紧紧攥着一颗头颅。小哈穆勒的头颅被高高举着,如同一片旌旗,举过每个兵士的眼前。所有的人都在这华美的黄昏中压抑着、沉默着。他们巡视到伤兵营的前面,营外有拄着杖站立着的,有相互搀扶直立的,也有在帐内坐直了身子的。马蹄向前,景昭的眼眸一一看过他们的面孔。潘濯这才觉得,原来他真的不一样了。这样的一双眼睛,再不仅仅是洛京城里的清明与儒雅,它锐利,深邃,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不可动摇的坚实。不远处的大帐前,勒缰下马。常予溪带着头颅去营前处置。瞬间,整个坤军大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胜利的喜悦终于在这一刻引爆,红彤彤的夕阳和绚丽浓艳的晚霞在天边流动,整个雪山与平原都浸没在喜悦中。潘濯走过去,在帐门旁站住。景昭把缰绳交给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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