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孩,砂金撑着脑袋听他讲,圆圆的金发脑袋背后是钻石的半身,他看着卡卡瓦夏,仿佛看见自己的另一种童年。后来小孩去睡觉了,屏幕前换成钻石一人,半晌相顾无言,毕竟方才的氛围太像一对父母家长,如今孩子离开,那岂不是如今剩下的便是夫妻配偶。砂金打了个哈欠,以此为借口切断了这场视频对话。但实际上今夜并没有好眠眷顾,他的身体被冗长纷乱的梦境接连造访,但潜意识仍然要求自己必须保证足够时间的睡眠,哪怕只是僵硬卧床。熬到晨光熹微,他在一身冷汗里坐起来,砂金按着额头感到头疼,他梦见十八岁的光景,他生疏地怀抱婴儿坐在窗边,棂外是夏日榴花,鲜艳似烧,他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砂金回到庇尔波因特的次日,假面愚者舞会的邀请函不期而至。公司意图涉足娱乐产业的布局早就展开许久,开拓部门也陆续完成了和几大巨头的前哨接触,只是奥斯瓦尔多部长的风格当然也对不上所有人的口味,比如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连盈亏都全凭乐子的啊哈娱乐集团。董事会开了几轮评议会,仍然决定要拿下明年春季啊哈综艺的大标,现在是七月,第一轮竞标的宣介会在半月之后,时间上已很紧张。这次接触轮到战略投资部,算是捡了一个漏,好巧不巧,市场开拓部中本负责这个案子的组长正是那位现下受了情伤的女士。只是担子落在战投肩上,难度也同时飙升,已经让啊哈感觉到了无聊的星际和平公司,获得入场券的资格便只剩一次,因此砂金并不意外,这次舞会他的部门主管会与他一起同行。“先生。”高层住宅的单人公寓里,砂金站在全身镜前,回头看向来陪他挑选着装的钻石,“这身怎么样?”他挽着一件质地高贵的裹体黑丝、拎着高跟尖头的过膝长靴,取下一枚金翠的面具遮在脸上,此刻身上的简单衬衫立刻被投下暧昧流影,砂金在面具之后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次,“先生,这身怎么样?”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