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柳丝、莲叶之于菡萏,天长日久,或许有朝一日她能明了并接受你的心意呢?”母妃的说法是错误的。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似水、尔雅雍容的人,有着容人的度量,可以允许自己在展露心意之后,受到对方人格意义上的贬低,却保持无动于衷,并继续怀有对对方的遐思和热情,还克制自己,不去越界。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不然也不会做出这许许多多的事。朱叡翊嘴角挑起一抹笑,对宫人道:“你出去。”宫人不明所以,还是听令,行将走过陆棠棣身边时,陆棠棣忍不住阻拦:“等等。”朱叡翊神色未变,还是那样笑着看着她。她也就清楚了无论宫人在场不在场,他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会原原本本、一成不变地说和做的。陆棠棣有些心惊,有些踌躇,有些厌烦,又有些紧绷。她长久不说等什么,宫人便困惑地发问:“大人有何吩咐?”这是不明细里的纯真目光。她又何必把人卷进。陆棠棣最终还是道:“……无事。陛下醒了不必特地去请杨太医,德公公若已歇下也不必去提。未有我或陛下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进此殿中,但殿外仍需有人值守,以防要人,明白吗?”朱叡翊未曾阻止。宫人点头示意明白,也就离去了。寂静的宫室回归寂静,一时只余蜡烛燃烧的声响。此夜确乎是漫长且磨人的,并且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