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了吗?她的心声回答道,你把自己放得太低,又放得太远了,且看吧,以后总会有分晓。她皱着眉仍是没有明白。那个声音也不再解释,最后问,那么对你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呢?恰此时一道浑厚、悠长、足够洪亮的钟鼓之声从东面传来,提醒等候着的百官诸员,整衣理容,时辰已到,掖门已开,有序进内,朝会马上就要开始。陆棠棣再次止步,遥遥投去一眼,想朱叡翊肯定已到殿上了。他虽允准她上朝,但因为未带官服的缘故,她只能错过,先行返家,等平州治水归来的王肃在朝中递上折子,被朱叡翊留后细说,再一同与其他朝廷机要大臣,御书房议事。她抚了抚自己身上的衣袍,轻声说:“官服。”宫人蓦地听见她的声音,错愕回头。陆棠棣仍然只对她笑,只有那道声音才明白这两个字在表达什么。那身官服才是最重要的。也惟有那身官服,是她这么多年忍让、争取、斡旋中,真正靠她自己握在手中,也必须握在手中的东西。如果没有这身官服……宫人问:“大人说什么?”陆棠棣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宫人犹犹豫豫,有些羞赧,又像终于鼓足勇气。“奴婢还未谢过大人。”“……什么?”陆棠棣面露不解。而宫人也不欲多言,抿嘴笑了一笑,紧赶几步,道:“东华门就在前方不远。大人,奴婢不得过去,只能送大人至此。”她对出宫的路径早便是熟识的,偏偏朱叡翊临走前非给她指个引路掌灯的人。她说:“有劳。”便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