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旋眨了眨眼,当即编了套合情合理的说辞出来:“取自‘暗尘弥散’,是夸你隐身隐得好。”陆弥是个好糊弄的,当即点点头:“谢谢师兄!”自己这位师弟既官话说不利索,人也看上去反应慢半拍,但皮囊生得实在讨喜。陆弥初到扬州,第一次来寻他,店内就有眼尖的客人瞧见了,问他陆弥是不是店里的人,能不能点来侍酒。陆平旋一想,问师弟有没有兴趣干这活,没想到这位欢欢喜喜地应下来。上工第一天,陆平旋给人挂的名牌还是“陆弥”。一天下来,他的一位老主顾跟他说:“那位新人瞧着迷迷糊糊的,相处起来倒是可爱得很,跟你前些日子带到店里的猫差不多。”这番评价让陆平旋想起来自己还在圣墓山时的一些往事。陆弥家里是香料商,陆弥是家里悉心宠爱浇灌着养大的小少爷,没被养出嚣张跋扈的纨绔性子,反倒是个天真无邪好相处的小孩。陆平旋对他好,他便有事没事往自己身边贴,当小跟屁虫;陆平旋心情不好,他便凑上来用脑袋轻轻蹭——确实跟猫咪差不多。于是,这位陆平旋师兄大笔一挥,第二天挂在墙上的陆弥名牌就变成了“陆咪”。陆弥的官话水平实在寒碜,此前连“益州”、“扬州”都分不清楚,这会儿“陆弥”、“陆咪”更听不出有什么区别了。加之他大字不识几个,又不怎么看自己的名牌,连挂牌的名字偷偷被自己师兄改了都不知道。人虽然呆了点,但他在胡姬酒肆里倒是游刃有余,富家小姐们似乎挺喜欢他这种的,他无意间的言行就能把人哄得娇笑连连,没几天就有人争着点他侍酒。等到日薄西山,陆弥扫了眼外边的日晷,下楼去寻管事陆平旋。陆平旋正在对账,陆弥还没走近,他便抬起头,绿色的眼眸盯着他,用西域话问:“准备走了?”“嗯嗯。”陆弥点点头。陆平旋起身从身后柜子的暗格里取出了好几张纸,递给陆弥:“有活了,选一个,选完就能走了。”这几张纸上绘了人的画像,字是西域文字写的,陆弥飞快地扫了好几张,直到翻到倒数第二张,他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这画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思索片刻,他才回想起来,自己前一天在唐听泉那见过一模一样的画像。他将这张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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