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是真的傻了吗?!李莲花本来觉得自己做了十年李莲花,性子已经被磨得非常平和了。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过去那十年他没有遇见过笛飞声这样的磨难。他恼火得牙根都发痒:“行,既然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那我们就来好好切一切。把手伸出来!”笛飞声立刻很听话地奉上右手,李莲花伸出三指搭上他的手腕寸部。他用的是最常见的寸口脉诊法。寸口分寸、关、尺三处,其中寸部诊的是胸膈以上的疾病。笛飞声既然说已经把毒逼至头部,那他自然先诊寸部。李莲花做了十年半真半假的江湖游医,把过的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落指、候脉、辨脉,这一套流程早已烂熟于心,变作了例行公事。可大约是因为笛飞声刚才跟他嚷了半天的不举,生生往他脑袋里塞了不少不该有的东西,以至于现在他指尖落在笛飞声的手腕上,肌肤相触,心中居然生出一点说不清的怪异。好似一只幼兽正用未长成的指甲挠他。他刻意忽略掉那点异样,半合上眼睛,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上。寸部脉象略弱,但应当暂无大碍。李莲花暗自松了口气。他正要松手,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他默默数了几息笛飞声的脉搏,眼皮一撩,看向笛飞声:“你怎么心跳越来越快?”笛盟主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李莲花有点紧张起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笛飞声想了一下,说:“心跳得快。”废话。“还有呢?”笛飞声用左手指指胯间,“这里好像更难受了。”这里。这里……这里!!!绕来绕去,还是那里的事!李莲花怒气冲冲地把他手腕一扔,“笛盟主,我看你哪里都没病,就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