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颤颤巍巍,照得一室鬼影幢幢。李莲花吓了一跳,猛一回头,发现笛飞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贴在他身后,心头居然微妙地一松。松完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把手从裤子里拿出来,再把巾帕胡乱塞回怀里,这才转身面对笛飞声,“你点蜡烛做什么?”笛飞声向他举起左手。刚才他最忙活的正是这只手,现在指节和掌心上还残留着两个人的白浊罪证。更浓重的yin靡气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我要洗手啊。”笛飞声说。那语气无辜,又理直气壮,隐隐约约地还像撒娇。仿佛他是一个孩童,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刚回到家,正被娘亲催着上桌吃饭。一想到这个高龄儿童刚刚到底“玩”了些什么,他要洗的又是什么,李莲花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就再度回潮。他暴躁地说:“你要洗就快去洗,水盆在那边。”笛飞声又抓住他的手臂。李莲花瞪他:“你要洗手,抓着我做什么?”“我怕你跑了。”“我不是同你拉过勾——”“你这个人,不可信。”李莲花冷笑一声。他实在是气急,连脸面都顾不上要了,话说得十分直白难听:“笛飞声,笛盟主,笛大爷,你把我裤子都毁了,我就算还想跑又能跑多快?”他已经明白之前笛飞声把他放在那里晾了半天,让他不上不下卡得难受的时候,这位大爷到底在干什么了——他在用自由的那只手替自己解裤腰系带。腰带被好好地解开了,自然也就能规整地系回去。所以此时此刻笛盟主除了外衣被李莲花解开了腰封,其余衣着都十分齐整,完全看不出片刻前荒唐行径的痕迹(李神医同时明白了,刚才他之所以能暂时被放开,完全是因为笛盟主自己也需要两只手来穿裤子)。知道给自己解,却不知道给别人解,要说笛飞声不是故意的,李莲花绝不相信。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怎么会认为笛飞声毒性入脑就是变傻了呢?笛盟主的脑袋可好使得很。为了不让他逃跑,在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居然还能想出这种阴招给他下绊子。可笛飞声居然还有脸说:“反正我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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