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从兜里掏出被漏在口袋里洗得皱巴巴的几张零钱，到药店低着头鬼鬼祟祟地买个口罩，得亏当时药店里看店的是个眼神不太好的老花阿婆。

戴着口罩，一路上子晴都在向周边商户打听刚刚撞上的寸头男。

“阿叔，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剃寸头的高大男人啊？”

“没有没有！”

“阿姨，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剃寸头的高大男人啊？”

“哦哦，好像往那边去了。”

……

问来问去，走来走去，兜兜转转竟到了家夜总会门口。子晴站在街对面呆住。她心想，寸头大哥看起来憨憨傻傻怪老实的，没想到也有颗向往灯红酒绿寻欢作乐的心。

她是不敢进去了，准备蹲到寸头大哥出来。在夜总会对面的街头，她找家已经打烊的店铺门口蹲守起来。

戴口罩蹲在已经拉闸的店门口，子晴的肚子咕噜咕噜的，街道的凉风呜呜嗖嗖的。

几乎快要睡着了，才见有个眼熟的人影走出来。是子晴找了一整天、等了一整晚的寸头大哥。

“大哥，大哥，是我！”她边挥手边急匆匆跑过马路。

“你是？”寸头大哥憨厚的眼神还是透着清澈的愚蠢。

“就是上午，路口撞到你那个！你这样揪着我衣领，我才没扑街那个！”她拉下口罩，边说边比手画脚起来。

“……嗯。”寸头大哥被子晴揪着她自己衣领眼前拉，她头向后歪斜吐舌头翻白眼做鬼脸的样子整笑了。

“大哥，就是，我那时候不是戴着墨镜和帽子嘛，我跑开之后才发现，好像在撞到你的时候弄掉了！”

“哦哦，你跑太快我没叫住你。帽子我没看见，墨镜给你收好了。”寸头大哥伸手去摸裤兜。

在子晴期待的小眼神里，大哥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截眼镜腿。

“不是……大哥……你这？”

“呃……可能是刚刚打架的时候……”

一高一矮两人对着根眼镜腿汗颜无语。

大哥背对着的夜总会仍有人进进出出。他觉得和她在站在门口说话不太好，就拉着她过马路对面再说。

“墨镜，就算了……”子晴接过那根眼镜腿，把眼镜腿揣兜里，“大哥，你有看见什么钥匙吗？我钥匙好像也在那个时候弄丢了。”

“没。”大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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