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支离破碎下的负隅顽抗,虞国并没有像其余几国那般惨烈,椋禧至死都不曾见过那位新君一眼。算着日子,椋祇就要出嫁钺国,椋禧登时心痛难忍,恍神间指尖发力挑断了琴瑟,尖利破碎的律不和谐地刺激着殿内众人,粱姜也停驻望向了始作俑者。“虞姬可是不满我独舞?”椋禧冷着一张俏脸,拂袖起身向殿外走去,留下殿内气急败坏的粱姜和安抚她的乐令。乐府的回廊下,椋禧一个人攀了一枝海棠捻着花瓣玩。丝乐声不绝于耳,并没有因为她的愤然离席而中止,若是在从前她只消得蹙蹙眉,伶俐的乐正便会换一波伶人来演奏,下首匍匐一地的伶人,被拖下去的哀求在椋禧听来似是仙乐,以至于专门找人搜罗声软音甜的宫人来哭与她听。就连哭泣她都要求成曲成调,那些哭得难听的,随手一指,宦官立刻押了人上前,椋禧摸着温润的玉如意挑起他们的下巴,轻声细语地发问。“哭这么凄厉,是在为我哭丧么。”再看面前这池碧波,从前沉溺着乐律里不知多少亡魂。他们其实没有哭错,她本就是这深宫里凋零成的一缕寂寞失意的怨女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