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的血迹,赫然是件破损的湿衣裳。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踉跄着爬起身掀开门帘。
“濯……”
一阵冷风钻入里屋,传说中命不久矣的某人蜷缩在床榻上,生龙活虎地打了个喷嚏。
祝予怀险些踩着自己的脚。
卫听澜哆嗦着把自己往厚实的被褥里埋了埋,声音带着闷闷的鼻音:“姜汤来了?”
祝予怀望着床榻上鼓起一团的被褥,万般心绪打了个旋,从心中百转千回地飘过。
卫听澜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一团带着药香的雪扑了个正着。
一枚竹木发簪掉落在床榻上,顷刻间青丝如瀑倾泻。清苦的竹叶味和风霜的寒气弥散开来,隔着被褥凉丝丝地裹紧了他。
卫听澜呆住了。
祝予怀抱着他浑身颤抖,好像在哭,又像在笑:“我还以为……”
卫听澜有些无措,想拍拍他,手却禁锢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他只好隔着被褥蹭了蹭祝予怀:“我没事。”
祝予怀还在哽咽:“侯跃跟我说,你快没命了。”
“……你听他胡扯,我装的。”
“可你衣服上有血。”
“假的。宰了只鸡,抹的鸡血。”
“那你没有被火烧,也没有被水淹?”
“嗐,那有什么。”卫听澜大言不惭,“顶多算是在火里趟了趟,水里涮了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