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吧。”
“我怕你渐渐也会这样觉得。”
“为什么?”
“重复次数变多了,”江南树垂下眼,“你会对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印象深刻,然后忘记原来的我。”
他的眼睫毛确实很长,将瞳孔里暗含的意味都密密地遮住了,叫孟微之以为他下一秒又要流眼泪。谁知江南树又笑了,伸手来摸他的脸,说:“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桑干让我去一趟,大概是要交涉€€€€关于你的芯片,关于之后问题的解决。”孟微之松了口气,“我看不明白整体的情况,现在只想起码保证你的安全,然后找机会去问老师大撕裂究竟到哪一步了。如果世界真的会毁灭,那什么都不必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去哪,大青山?”
他真是,什么都记得。
“再远一点,去哪里都好。”孟微之望着他,“找一个清晨会有雾气的村子,我们住一间房,养一条狗,在后园种点菜……再种一棵桐树。秋天叶子落下来,冬天我们坐在门前看雪,有人偶尔找我们帮忙,我们会在夜路上提着灯,去找一个没按时回家的孩子。”
“说话算数?”
“我承诺你。”孟微之加重了些语气,“但你也得答应我,好好待一阵子。”
他站起身来,将额前的发向后抹了抹。
“和孟如海联系,用你们之前的那种方式。”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
这样风险太大了。
只要江南树这个芯片容器进入了桑干,孟微之难以估计他会面对什么。他深知在危机之下任何极端举动都不是意外,更明了任何迹象都能被掩盖€€€€只要有足够大的能量和足够坚定的决心。
他没在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地张开双臂,和江南树抱在一起。那种阴影从未如此明晰过,在敞亮而尖锐的阳光之下笼罩在空荡的客厅中,叫孟微之不想睁眼,只觉肩头千钧重。
他克制着,缓缓松开手,看向远处的天色。
今日其实是一个好天。霞光铺遍,是玫瑰金。
*
冬季对桑干而言一般是风沙季,但今年却下起了雪。随同孟微之一起上飞机的特派办干事刘子慕说这像是程序中的异常,而机长则在广播里略有些夸大其次地说遇上了极端天气。孟微之默不作声,从舷窗中望出去,看到了白而厚的云层、云层下隐隐起伏的山脉。
存在于他记忆里的桑干并未显形,但他知道它就在这片茫茫沙漠之中,在河流之畔,由从包头运来的钢材、联通托克托的电缆。孟微之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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