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和着屋内老旧架子床发出的轻微吱扭声以及男人略显粗重的喘息……
周二郎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有汗珠滴落在云娘的肌肤上,朱云娘莫名其妙就想到那皇宫里的皇帝陛下。
若非真龙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那能是人干的活儿?
周二郎瞧见娘子这种时候竟然走神,咬着字道:“朱——云——娘。”
朱云娘脸一红,下意识接道,“夫君辛苦了。”
周二郎平复了一下呼吸,道:“不辛苦。”
……
片刻后,周二郎有些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开口,“近日身体劳累,今天便如此吧。”
朱云娘脸色大窘,声若蚊蝇,“奴家听夫君的。”
夫君这话怎地倒像她不知足一般,叫人羞臊。
周二郎起身,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下床将隔间儿的小娃抱到夫妻二人中间,他担心夜间有老鼠会咬小娃的手指头、脚趾头,或是小娃翻身蹬了被单。
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细瘦的小胳膊,道,“娃这场大病下来,瘦了不少。”
“钰哥儿能捡回一条命,已是菩萨保佑,郎中当时说没救,奴家觉得天都塌了,钰哥儿若去了,奴家也就随他去了。”
朱云娘想起半个月前儿子高烧不退的凶险情形,忍不住红了眼圈儿。
她与丈夫成亲三载,方得一子,此后便再无所出,儿子若真去了,叫她如何能承受。
周二郎显然也是想到自己当日匆匆赶回家,看到儿子面色青紫,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可怕画面,脸上一阵后怕。
儿子早产,生下来就一直体弱多病,稍一动作大了就憋得喘不上气,小小年纪吃的药已经不计其数,着实命苦。
可命再苦,日子也得继续,活着才有希望,娘子可以说丧气话,他不能。
“休要胡说,钰哥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儿,我们全家都好好的,明年秋闱,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中举,好日子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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