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警察同志审犯人,都喜欢在晚上赶大夜了。铁打的意志也经不住这么拷问哪。
曲疏月咬牙道:“你说。”
过了片刻,陈涣之才问:“抱着我的时候,为什么要哭诉自己令人讨厌?”
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这题严重超纲。
虽然曲疏月知道,前面那些送命题,她同样答得稀巴烂。
上一个题目还在脑海中盘桓,陈涣之仍连环炮地的追逼她。
他说:“你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冤枉了我一些,所以在后悔对不对?那么这九年里......”
曲疏月终于受不了,她腾地一下子坐起来,掌根抵着床,借着力喊:“没错!陈涣之你说的都对。我就是因为那条项链误会了你。我没有礼貌,我好奇心作祟,打开看见了那封表白信,以为你喜欢李心恬,所以要和你断绝往来。”
躺着的人,仍然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但内心如磅礴洪水,流经身体的血液岩浆一样,滚烫翻涌着。
陈涣之听见自己拼命镇定下来的声线:“为什么?”
“为什么?”
曲疏月好笑地重复了一遍,眼眶里溢出一滴泪:“女学生为男同桌吃醋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喜欢你了,我喜欢你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我为你生的每一次气你都不知道原因,你不知道我为你哭过多少次。你真是个笨蛋,陈涣之!活该你娶不上太太,还要靠家里安排,结果还是我,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
陈涣之也坐了起来,他很快开了灯。
曲疏月用手背挡了挡,但挡不住她被睫毛缠住的凌乱发丝,和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泛着微微潮红的、起伏的胸口。</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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