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才结束的战事,如今回想,好似是十年前的峥嵘。
谢漆用编造好的谎话应付他,唐维忽然动容,将手放在了他左膝上,摸着他那瘸过半年的左腿,泪光隐现:“小漆……你们都要好好的。”
谢漆默然,笑了笑:“是我们。往后,我们都好好的。”
唐维长叹,不受控制地垂泪。
两日后,东境内乱的消息传到了朝内外,皇帝不在,百官更加忙碌,内阁的午会延长到晚上戌时才结束。除了东境事宜,也有不少朝臣向谢漆担忧地询问皇帝的病情,谢漆一切回答反应滴水不漏,什么端倪也没流露。
晚上返回天泽宫,面具一样的脸上才有了波澜。
他到之前爬梯搭建的位置席地而坐,听小影奴汇报文清宫的情况。
暴君自那日收下了他的黑石吊坠后,果真就再也没有写信,没有再哀求见他,果真就锁在那不见天日的密室下,靠着锁链自缚。
谢漆一直失眠,到了不喝安魂汤就不能小寐的程度。暴君索要他的贴身物品去渡过煎熬,他也有些相似,失眠到心智溃败时,他找了高骊从前的衣服,团成一团紧紧抱着,蜷在梦中,幻想他就在身边。
暴君在戒除心魂中的烟瘾,而他也被迫需要戒除对高骊的依赖。穷其一生,也许他都无法戒去。
*
八月十五中秋节,晋国秋风微凉,暴君高骊终于解开锁链,缓缓走出密室。他在密室里疯疯癫癫地独自熬过一个月,身体不见天日,心魂自燃光明。
暴君于晌午走出密室,回到地面上时仰头见天日,海东青的羽翼在半空中翻转,自由得仿佛这一生都不需要落地,能做到一直乘风翱翔。
他怔怔地望着,抬手捂在心口的位置,久久不能回神。谢漆那颗破碎的黑石吊坠放置在心口,既能成全,又能粉碎他的自由。
此时谢漆还在内阁的午会中,他踉跄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天泽宫,走过一路震惊敬畏的眼神,穿过跪拜行礼的泱泱人头,心里没有浮现过从前常有的嗜杀念头。
他不再因为嘈杂而心生暴怒,不再因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