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目光而萌生戾气;不再无缘无故地憎恨,不再自暴自弃地堕落;更没有无时不刻滋生锋利得伤人伤己的阴暗情绪。
他并非能完全掌握好这具健康的身体,他只是浅浅地剥去积累了四年的一点病翳,刚刚踏上摆脱病态的救赎之路。
暴君如新生儿一样蹒跚着回到天泽宫,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仪容,安静地守在西窗前等待谢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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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漆直到入夜才疲惫地离开御书房,怀里还抱着文书,准备今晚继续处理。
回天泽宫的步伐又快又沉,谢漆疲惫地跟着地上的影子疲于奔命,无暇抬头一望中秋的夜月。
快回到天泽宫时,他也累得不想抬头,直到踩风小跑到他面前来,压低声音地激动道:“恩人,你快抬头,看看天泽宫的屋顶上是什么!”
谢漆倦怠地想,屋顶上能有什么呢?
他抬头,视线里先看到一轮圆满的白月,继而看到了一个身影嵌在月轮当中。
谢漆顿在原地,怀抱里的文书不知不觉地掉了满地,方才还沉重的双腿骤然变得轻盈,艰涩地使用起轻功飞快地朝屋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