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说你不走。”
……
“天顺十八年,朕跪在少傅府门前苦求,牵机药催肝朽肺,可你还是熬过来了,你说你不会走!”
听着宋澜重提当年旧事,梅砚心中亦是一阵一阵抽疼,他何尝不想竭尽自己的余生去护着宋澜,他何尝不想看着宋澜君临天下,看着宋澜做一个盛世明主。
可是。
万般皆好,唯独他们的生命中,多了那个“可是。”
可是他们的双手染了血,他们的仇怨翻涌了朝局,他们过去的那些年,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可是。
可是梅景怀玩弄朝堂风云五载许,亲手逼死了先帝,从此背上谋逆罪名,担负弑君之责。
这罪名和血腥都太过沉重,他在癯仙殿里活了八个月,倒不如说已经死了八个月。
梅砚闭了眼睛,颤颤的睫毛遮住眸中清泪,浅白的脖颈上喉头微动。
“陛下如今已位及人皇,朝堂上有怀王、有周禾、有陆延生,你拘着臣做什么呢?青冥,臣是太子少傅,而你是帝王了。”
青冥,是宋澜的字。
他尚未及冠,却早在几年得梅砚授以表字。
青冥青冥,他坐九龙椅,他是天上天。
梅砚没听见宋澜答复,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才一睁眼,却见宋澜那张脸离自己极近,眼看就要贴上了。
确是贴上了。
少年的喘息间尽是灼人的热气,梅砚只觉得自己的唇被他捉住了,可就是挣不开,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