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件事,梅砚确实是受了足足的委屈,但他并不怪宋澜。
梅砚突然搁下手中的茶,站起身来。
梅毓倒是没怎么样,安安心心等着他开口,宋澜却是吓了一跳,“腾”地一下也站起来了。
“少傅!”
梅砚没搭理宋澜,而是对梅毓说:“兄长,我矜贵地活了十多年,又隐忍地活了许多年,始终不明白自己活这一辈子图个什么,但与陛下朝夕相处间我明白了,这辈子我就想护着他,我必得让他登皇位,必得让他固山河。先帝把太子的位子扣到了他的头上,他如履薄冰做冬宫里的小太子,就该风风光光地穿上龙袍,先帝想要夺了他太子之位,那我这个做少傅的第一个不愿意。那时候我就想,我这辈子活着什么都不为,就为着他,为着这天下。”
若要放在平时,梅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些话说给宋澜听的,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兄长逼问得急,他想也没想,就把心里话说了。
宋澜听着这些话,忽然想起来先帝驾崩的那个晚上,想起了梅砚衣袍上沾着的血。
少傅,你为什么要杀了朕的君父?
像是执着了太久的问题忽然得到答案,宋澜福至心灵的同时,眼前竟也一阵朦胧,他觉得脑袋胀、鼻子酸、心口疼。
“少傅。”
宋澜扑到梅砚身边,拽着梅砚的胳膊看他,那张脸是那样好看,像是冬雪皑皑里清高的一块玉,不曾蒙过半点尘埃。可就是这样一块孤高的玉,为着他坠入凡尘,为着他手染鲜血,也为着他,在自己兄长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他情浓酒醉的时候都不曾说过。
梅毓也没想到梅砚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愣了愣,伸手拉着梅砚坐下,顺便也把宋澜拉了一把。
宋澜脸上的泪还没干,显得越发可怜巴巴。
梅毓想起当初宋澜在自己面前说起自己与梅砚的情谊,又想起在少傅府里梅砚陈述此生之愿,然后就妥协了。
“是臣着急了,早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过去的事就不该提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