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玩得最好,我们平日里跑进田里捉蛐蛐,挖冬蝉,掏鸟窝。嘿嘿,他们总是被爹娘发现然后撵着打,我爹娘就从来不打我,我通常都是村里最晚回家的那个。胡掌柜长得有些像雨春的叔叔,他总是悄悄从镇上给我带饴糖吃。”
听眠本是困意泛滥地半阖着眼,但竖起的耳朵无法控制地竖起,听着人间少年的那些美好,听出了少年的日渐沉稳。
“你是个男人,伤春悲秋的事情就应该留给女人去做。”听眠难得反驳一句,贺於菟听见了,夏日深夜的虫鸣无法掩盖两个少年炙热的心声。
“谁说这就是伤春悲秋啦,我娘说了,所有人生来都有喜怒哀乐的权利。我娘还说......”贺於菟神神秘秘地顿了顿,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圈,才低头贴在听眠的耳边轻声道:“我娘还说,男人们落泪,那可是比梨花带雨还要心神荡漾的场景。”
贺於菟发出的微微气声让听眠觉得耳朵发痒,蓬松的大尾巴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扇完之后,闭着眼的听眠好一会儿没听到那把婆婆妈妈的声音,登时觉得有些好奇,抬起脑袋转头看向贺於菟。
只见贺於菟一只手捂着自已的脸,不知是烛火的映衬还是军帐内灯光昏暗,贺於菟圆滚滚的双眼看着水汽腾腾,莫名泛青的瞳孔里全然都是溢满的委屈,统统不由分说混着方才贺於菟吐的那几个缠绵悱恻的音节闯进听眠的平静无波的内心深处。
“你干什么。”听眠神色暗了暗,眼皮子耷拉下来,掩住贺於菟的脸,假装自已只是换个姿势睡觉。
“疼......”贺於菟一个九尺少年竟然哽咽出声,更何况现在顶着陈大文陈将军的黝黑的大脸和吃惯战场风沙全是粗茧的大手,真真是没眼看,“我爹娘都没打过我脸。”
贺於菟惯会戳到听眠的软肋,一提到爹娘,听眠肯定是最先破防的那个,他无奈道:“行行行,我不小心的,没故意打你。”
得了一句解释,贺於菟立马就雨过天晴讨好地挂上笑脸。他不知道听眠怎么了,或者说,贺於菟不太搞得清茹承闫现在是什么情况,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一条看不见的天堑横亘在他们之间,贺於菟迫切地想要跨过这道天堑,他向来直来直去,就想弄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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