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微亮,原来清晨已至。
一夜未眠,难免精神不佳,郁润青看出我没睡好,以为我不适应,用了小半日的功夫,也不知从哪捧回来几盆翠绿的君子兰,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窗台上。
她说再过一阵子,入了冬,百花凋谢,就该君子兰开花了。说完,小心翼翼地朝我笑了笑,好像生怕勾起我的伤心事。
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寒冬之时,应当梅花一枝独秀才是,可我自进了候府,每每瞧见梅花,夜里总是梦魇,大抵是那白雪红梅的样子像极了猩红的血滴飞溅在雪中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缘由,倒是郁润青察觉到了,命人将候府的梅花都移去别院,又在屋子里养了好些君子兰,这样即便冬日里,也不至于太清冷苦闷。
我沉默了许久,轻声问她:你从哪弄来的?
郁润青抿着嘴,一挑眉: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她不愿意说,我便没有一再追问,夜里看着窗边一盆盆君子兰,竟然真的安然睡去。
初到问心宗的那段时间,郁润青不会束发,每日清早起来我都要给她梳好头再去舍院盥洗,只这样,她便总是满脸感激的望着我:师姐,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一准像疯子似的披头散发。
其实我也很想向她道谢,不止为那几盆兰花。
众所周知,仙盟九修,唯有剑修、符修、琴修被选拔进内门的几率最大,同年的外门弟子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修习剑道,殊不知剑道为九修之中唯一苦修。
在外门的前三个月,一众新弟子几乎是剑不离手,掌心磨出水泡,破了,愈合,又磨出水泡,直到形成一层又厚又硬,用剑锋划开却不见血的老茧,才算勉强摸索出了一点门道。
这份苦,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短短三个月,近千名剑修就只剩下不足五十,外门后山的弃剑潭简直堆起了一座小山。
雪虐风饕,滴水成冰的深夜,我也动摇过,看着自己几乎快要烂掉的手,真想抛开那把剑,躲进温暖如春的屋子里。
是郁润青偷跑去长平城,帮我买了治冻疮的药膏。
怎么样,还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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