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囚车外有人搭话,借着月色,曹野看清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不由叹了口气:“聂大人好有雅兴,大半夜不睡,还要来看我这阶下囚的睡相?”
“我倒是没想到,贤弟竟真能睡着。”
聂言原先还以为,以曹野出身,坐囚笼回京必是十分折辱,结果却不想,这三日来,曹野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在囚车里该吃吃该睡睡,除了衣服乱了,人看着竟也无甚变化。
曹野身上裹着聂言给的毯子,好整以暇笑道:“我确实能睡着,不过现在看来,睡不着的反倒是聂大人……怎么了,聂大人,总不会是千里迢迢跑来,本是一心想看我受辱,结果没看到,就气得睡不着吧?”
这回再见,曹野的病似是又往深里去了,人看着更加苍白憔悴,但不知为何,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过去没有的东西。
聂言眯起眼,总觉得这里头有些古怪,冷冷道:“贤弟,你应当知道身为阶下囚时,招惹我并不明智。”
他话音刚落,曹野便觉得喉咙一紧,不知何时,聂言的暗卫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一把扼住他的喉咙。
看着根本无力挣扎的曹野,聂言冷笑道:“我确实不能动你,但是以贤弟你的名声,外头有的是人想杀你,你知道,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护住你的。”
说罢,曹野喉咙上的桎梏方方消失,他俯下身子一阵猛咳,直到将头发都咳散了,最后,却是忽然放声大笑,笑声惊动了树上的夜枭,甚至让聂言都愣在了那里。
“我后来想想,聂大人你的腿脚如此不方便,还要走这么远的路来接我上路,应当也不止是为了羞辱我吧?
缓了缓,曹野顺匀了气,抬起头在月色下盯着他:“聂大人,皇上把你从京中支开,你心里难道不慌吗?”
“……”
虽然聂言也知道,过去在朝野上,曹野多是藏巧于拙,但是,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究竟有多少城府,聂言心中也着实没有底。
但很显然,从上回曹野以身入局摆他一道就能看出,这小子远比他想的要聪明。
见他不说话,曹野笑了笑,一摸喉咙,果真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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