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心备婚。”她抬手为昀佑理了理散落的鬓发。
昀佑轻笑一声,忽然攥住景冥的手腕:“能让陛下辗转反侧之事,怎会是‘琐事’?”她贴近帝王耳畔调侃,“莫不是臣的嫁妆备得寒酸,惹陛下嫌弃了?”
景冥喉头微动,未及开口,殿外忽传来内侍的声音。
“陛下,苏瑾大人求见。”
“传。”景冥坐直身体,昀佑起身欲退,却被景冥一把拽回座榻:“元帅乃国之柱石,何事听不得?”
只见苏瑾捧着漆盒躬身而入,锦袍上沾着雪粒:“臣有要事禀奏!”他目光扫过案前交叠的衣袖,唇角平得有些刻意。
“臣收到密保,中郎将徐淮指证,昀帅实为北狄王私生女,其血可解毒,便是北狄与南野巫族后裔的铁证,与此前陛下所得的密报完全吻合。此等谣传中伤昀帅,不可不理。”苏瑾展开染血的证词,声音温润一如往昔,“且有人指证,当年流民妇人难产而亡前,曾高呼狄王乳名,而玄元子用鹿腿换婴,实为狄人细作交接的暗号。”
案几颤动,带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湿了密报,墨迹洇开“北狄血脉”四字,如毒蛇吐信——景冥好不容易瞒住昀佑的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苏瑾揭开。
昀佑盯着证词上蜷曲的指印,忽觉寒意浸骨。幼时师父总说她命格带煞,如今想来,难道这“煞”,竟是烙在血脉里的原罪?
“臣若说对此事毫不知情,陛下信吗?”她仰头望向景冥,眸中映出帝王紧绷的下颌线。
景冥攥着朱笔的指节泛白,狼毫在奏折上拖出扭曲的红痕。她多想将人拥入怀中叱骂“荒唐”,可透过苏瑾的眼睛,景冥仿佛看见了苏炳仁阴鸷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在提醒她,此刻稍露偏私,明日朝堂便会将“昏君庇奸”的骂名刻上史书,昀佑将永不能翻身。
“此事……容朕斟酌。”帝王嗓音沙哑,仿佛从齿缝间挤出刀片。
昀佑叩首,玉冠在金砖上磕出脆响,起身时,温柔的低语已经传至景冥心中:“陛下,对于昀佑,陛下做什么,都不用为难——”她抬起头,一如往常的轻笑,“哪怕陛下要剖了这残躯,看看里头有没有狄人的腥膻,臣都愿意亲手为陛下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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