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冥令内侍:“传旨,让景禹立刻亲自去请大理寺少卿,就说朕有要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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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圣京的飞檐染成铁灰色,昀佑的攥着从一个个官员家暗格里搜出的田契,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红圈像溃烂的疮疤——成百上千的黑户的名册竟与兵部阵亡将士的籍贯完全重叠。萧商从巷尾闪出,官袍下摆沾着粮仓陈年的霉斑:“工部的量器,每石足足少了三升。“
昀佑的挥起拳头重重砸在青砖墙上,震落簌簌灰土——北狄战场上,曾有个被战马踏碎胸骨的少年兵,至死还攥着半块掺了麸皮的军粮。而此刻手中这叠地契,正将阵亡者的家宅良田,一寸寸喂了朱笔勾勒的饕餮。
数量惊人的黑户黑丁,混乱的田亩账簿,漏洞百出的交易记录,朝中世家官员逐渐兼并的田地……越是排查下去,这些细节就越让人触目惊心——这意味着风轻的处境就愈加危险。
昀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此混乱的朝堂,竟也能保持表面的和谐,必是有人从中调停。这人既要有调停的立场身份,又要有合适的职位让各方信服,将这些龌龊买卖变成名正言顺……“名正言顺”!
昀佑猛地勒紧缰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夕阳将大理寺的獬豸铜像拉出长影,那神兽怒目圆睁的模样,此刻看来竟像在讥讽——难怪,曾有个细作临死前的嗤笑:“你们容国的律法,不过是给老鼠打洞的幌子。”
“去大理寺!”昀佑玄铁护腕撞在剑鞘上迸出火星,当最后一丝天光被大理寺高墙吞没时,昀佑终于看清了——那些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的判官笔,早将律令的墨汁调成了包庇罪恶的浆糊。
第18章
烛火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投下狰狞的暗影,景冥一封封看过去:工部通过大理寺发现风轻借改革之名滥用职权迫害世家、培植党羽的证据,户部向大理寺告发风轻向本部施压夺取土地,就连礼部都称参风轻未脱军籍而从文职——那分明是她亲赐风轻“文武兼用”的特权,此时被大理寺按照《容律》点了出来……这大理寺,真个比中书令还忙。
景禹带着一股风跑了回来:“皇姐!大理寺少卿不在府中,家人说他在大理寺六日未归。”五王爷一口闷了宫女递过来的茶,呛着声补了句:“昀帅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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