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瑜妃叹道,“她不知道她有多幸运。”
不知从哪儿飘来的一阵梨花瓣,飘过皇帝身上明黄的龙袍,飘过他背后新绿的柳树,清碧流水,朱红宫墙,直飘到那四方的天空上。天空无垠,她们虽只能看见四方的天,但心里都知道,天空该是无垠的。
玉和靠在瑜妃怀里,冷眼望着柳树下的父皇和沈姐姐。他淡淡地笑着,她凄然地哭着。如果是玉和,她绝不哭,父皇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弱点的,凭什么只能是她哭。所以终归还是,哭的人自己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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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上有什么是沈嫣在死前一刻最为不舍的风景,应该是她用麻痹的手轻轻推开屋门,看见东屋靠墙那张雕花月洞床的帐子弯弯升起了,如同新娘羞涩勾起的盖头珠帘。帐子里面一抹长身影,月白丝衣,披件软锦方巾,斜斜靠在床头矮屉柜上,一手握着鼻烟壶,一手里拿着本册子,竟一醒来就看账册。沈嫣不禁笑了,两道温热滑过脸颊,很快又变凉了。
原来她最不舍的,不过是这样平常的景象,一个容她去爱的人,好好活着。
林潋听见动静,见沈嫣已走了过来床边,鼻烟壶收起不及,干脆从容盖上盖子,扭手放在床头,伸手去拉沈嫣坐下,讨好地笑着,给她擦泪,“对不起,别生我气。”林潋喉咙伤了,出口没有声音,沈嫣看懂了她的唇语。
沈嫣摸摸林潋脖子前,躺了两天,那锁骨更明显了,仿佛要刺穿她的皮肉。“痛吗?”沈嫣问,林潋摇摇头,然后迟来地,补了一个笑,脸上的颧骨也高高的,是脸颊下陷的缘故。沈嫣才想起来,她竟从来没为林潋画过丹青,现在还来得及吗?
沈嫣的手慢慢地摸过林潋的脸,摸过那略带桀骜的眉,原来触感是很柔软的;那悠长的眼睛,在沈嫣手里轻颤着,如同远飞的蝴蝶,在空中留下一道颤动的影痕;凉而高的鼻骨,是水上冒出的一片柔滑小石岛,带着流水的凉意;再往下,是温热的唇,像软而饱满的花瓣,摸到花心里去…花朵带笑,轻轻咬了她一下。
沈嫣闭上眼,把唇贴在花瓣上,微湿的凉凉花蜜主动沾上了她的唇,辗转缠绵,花蕊轻转,递到她的舌尖上。
是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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