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袅袅行出的何夫人,赶忙大步流星上前掺了一把,口内笑道:“这露浓霜重的,娘别出门了,仔细着了风。”
何夫人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在沈宅那儿绊住了脚?”
“非也,我连沈宅的门都没进呢,到门口晃了一圈就往回赶,只是路上遇着了……故人,耽搁了一些时辰。”
“故人”两字出口的时候,沈知书眼前莫名晃过了月光与灯火下那颗浅淡的痣,与那双不近人情的眼。
令她晃了片刻神。
何夫人却不买账,“啧”了一声:“你八年没回京,离京时才十四岁,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故人让你遇着?”
“就是说呢。”从厅内逶迤而出的沈寒潭揽上何夫人的肩,好整以暇地煽风点火,“怕是她有事却不同我们讲。孩子大了,有想法咯,现如今就能这么对我们娘俩,若是将来成了亲,还不知能怎样呢。”
沈知书:……
沈知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寒潭揶揄她。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直想冲上去捂她沈娘的嘴。
侍子弯腰屏息,于前头打着玻璃绣球灯。
沈知书等三人并排晃进了烛火通明的花厅。
心腹下属不知何时入了厅,杵在桌旁抱着胳膊听墙角,边听边呲着大牙乐,看热闹的目光追着沈知书由远及近。
沈知书把腰上佩着的剑解了,往下属的方向一扔:“别傻乐了,进厅来所为何事?可是白日里那刺客审出了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