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大,隔音也不怎麼好。流浪者打開冰箱時嘖了一聲,「這幾盒飯菜是怎麼回事?」「別人送的,有得吃就好,我不想浪費食物。」「被浪費的糧食這麼多,不缺妳今天的份,我給妳做一份新的。」冰箱的食材不多,流浪者簡單煮了碗雞蛋湯麵,撒上蔥花,還加了點香油。湯麵熱氣騰騰,蒸得我又開始雙眼發酸湧上淚水。我從小養成的習慣,導致我幾乎不會挑食,就連餿掉的食物,也會因為血親吃不出味道,而被迫嚥下去。不吃會被責罵浪費食物,接著下一餐就沒得吃。漸漸的,我很少說自己討厭吃什麼。偶爾會有親戚來探望血親,處理他們剩餘的「美意」成了我的榮幸和職責。有人說這是我的本份,當我提出意見時,那些溫暖和樂的言詞,瞬間就成了帶有刺意的火星。「吃不吃?妳要是真不吃,我就不客氣了。」我接過筷子,慢慢地吃了一口,眼淚啪搭落進湯裡。「難吃的話就別吃了。」「好吃。」我接過他遞來的衛生紙,「非常好吃,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慢慢吃,吃完了再繼續說。」這幾天我的思緒常有斷片,要花一點時間才能接起上下文,我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有不該出生的人,就會有相對的、被捧在掌心呵護的人。」「那個被捧在掌心的人,他傷害了你?……不只一次,對吧。」他的眸光犀利,直指要害。我剛想說什麼,眼淚就湧了出來。其實不想哭得這麼難看,但在他專注而沉靜的注視下,我很難忍住情緒。我總說著要接住他,這回又是我被他接住了。醫院、警局、報案……我重複說了好幾次,像是把一個傷口挖開又縫合,挖開又縫合。甚至有人質疑我太過冷靜,不像受害者。是啊,為什麼我能這麼冷靜?不冷靜不行,我沒有發瘋的本錢,我還有很多事想做,辦不到裝瘋賣傻。我與流浪者約定了,要好好上班,下班後好好去見他,好好度過每一天。奮力抵抗的這段時間,周圍人不看好的目光和情緒勒索言論,衍生的絕望、無力和自厭情緒幾乎把我淹沒。為了讓自己好好的,我花了很多時間、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一樣。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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