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几乎发生在同时。先一步许愿的人要付出代价,作为回报,策天凤将实现她的心愿。策天凤不愿把话说得太透,重复香室里的蹉跎。他说:你是唯一的例外。上官鸿信紧抓杯盏的手指在颤抖。因为霓裳帮我付出了代价,所以我可以对你尽情地许愿。二十年过去了,事情越发变得荒谬。他望向策天凤,眼尾的每一道纹路都能挤出恨意。策天凤静静坐着,他那么平静,而上官鸿信那么痛苦地挣扎。深殿里有风流动,穿过一道不深不浅的缝隙,发出空谷般幽邃的呼啸。那呼啸是沉寂的,消弭的,很快便到了底。但有没有落地,谁也说不清。策天凤说:我想选的人是你。(五)我意已决。——《祭书·手札》无名氏留笔别这样说。这让一切都更可笑了。上官鸿信放下杯盏,不轻不重,只是闷响。老师,你很擅长让我痛苦。怎么样,这会让你觉得好一些吗?看到我跟你一样寻不到出口,会不会有解脱之感?你制造我的伤口,然后每日撕开一点点,持之以恒地提醒我,我的失败。你喜欢我的绝望么?我可以给你更多。或许你可以试着珍惜,毕竟,你享受的时间不会太久。谎言,并无必要。策天凤予此回答,话语中的寒意凝成冰凌,在燥热暑气里彼此相击。初时听起来十分震慑,但对于听过二十年的上官鸿信来说,他只听到最后的融化。语言可以是利刃,但它伤不了聋子和死人。不巧上官鸿信死期将至,被渺茫的预言一装饰,再深的疼痛也显得朦胧。往日没有归处的隐痛忽然间有了去向,一齐奔向没有光影的沉默中。你笑什么。策天凤说。上官鸿信微微一愣。我笑了吗?释然的神情从他脸上散去,快得没有踪迹。策天凤用眼睛抓住了端倪,却没有证据来证明。也许我想死。上官鸿信说。我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老师,你知道我总是很舍不得你。他深深看进策天凤的眼睛里,眸中一潭纯粹的金。可是现在,我好像一点也不留恋了。再多说几句吧。上官鸿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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