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韩机还没有回来。元令仪倚在水榭,望着池中碧波,手持芳樽,独自咽着苦酒,愁上加愁。管家上前来报:“殿下,醉酒的贵客们都已经安置好了。不过……”他面露不悦:“那位谢郎君非要见您。”“刘管事,”元令仪放下酒樽,道:“这谢郎君虽出身寒微,但有八斗之才。腹中诗书,比起驸马也不遑多让的,正是皇上看重的人才。这次春闱过后,指不定就登阁拜相。到时莫说你,就连我也未必开罪得起。”“是,是。”管家汗颜,“是小人眼皮子浅了,未曾想到这层。多亏了殿下点拨,小人这就去把郎君请来。”元令仪没再说什么。如今朝政都让世家贵胄把持着,公主府里亦是往来无白丁,以至于一个管家也眼高于顶,妄尊自大。不多时,一名青年走进了园中。他身着柳色的长袍,腰系素带,一双明眸如星似月,眼波是比花宵中的蟾光还要缠绵绮丽几分的。他缓缓行来,举手投足自有一股风流蕴藉,仿佛没落的王孙,流至凡俗人间。元令仪凭栏一望,仿佛看见了十七岁的韩机。不过,韩机从少年时起就没穿过绿色。他是乌衣子弟,自幼纡金曳紫,眼里没有凡庸下乘的颜色。殊不知玉一样的人,身披玉色更是出尘不染,温柔俊逸。元令仪望得出了神。韩机不再是她倾心相许的那个韩郎。但天下何其之大,自有像他一样的年轻男人,取之不尽。她对谢怀光如此赏识,怎能说没有爱屋及乌之嫌。“殿下,”谢怀光行了礼,凤目微挑,拨动了美人心弦,“怀光不胜酒力,今夜叨扰殿下了。”“谢郎君不必见外。”元令仪回过神,坐直了道:“我还希望郎君多多叨扰呢。”这话说得,好像她是春闺寂寞的妇人,成心勾引未婚的年轻男子。酒醉误事,元令仪红了娇颜。“我的意思是说,谢郎君有经世之才,正是朝廷需要的人。想必此次高中也不在话下。我仰慕郎君的才能,有心引荐你去当那天子门生,就是不知你如何作想。”谢怀光怔住,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望向眼前高贵的女子。元令仪如雾的发髻垂在耳珰一侧,粉面酡红,凭栏自坐,美若乘风归去的仙姬。他生在席门穷巷,自幼寒窗苦读,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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