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让人恶心,山水在静默时会化作一面铜镜照沉她,在涌血时会化作一位长辈探明她,她似乎有些明白陈文校尉她的嵌娘为何会喜爱山川湖泊了。
永嘉四年,李钊升至太守宁州归于王逊管理,她上前瞧了一眼州中律法说了句:“极好极好,遏住人下心宁州何愁不上。”有人认出了她与我,她在宁州民家留了几日干了几日的活又留下她西北求来的种子便带着我离去了。
此后数年,她带我见过了日南部的占人梁貊部的低民,听过了小宛城的乃依悲泣句章城的與钟回荡,被苏毗的女官救过被鲜卑的娃娃救过也救过骠国商者扶余官员,最后我们回了上谷,没人知道她是谁但娃娃们记得她喜欢金鱼老妇们记得她喜欢吃南菜,有时她也会感慨道:“人与人之间的第一面怎么就这么好,怎么就会走到妳杀我杀那一步呢?”我见了太多事与人,饶是我也觉得人太渺小但初见时的心很大。
她用不上我了,我的刀把如她的头发一般都有些发白了,她老地太快,我才刚刚有些变钝,她就被撒尽了海里。
我被埋在她身旁那日我忽地忆起件事:那时我们还在宁州抗敌,有一日有个女娃娃来她帐中欲将我拿走却半天也拿不起来,她进营时正撞见这一幕,她将那娃娃的脸洗干净给了她一把小刀道:“妳阿母是为国而死,他们做不到所以他们不信,可若是妳将他们杀了,那以后再有人讲妳阿母是为夫殉情时便没有人再出来说话了。”娃娃哭着应下出帐前问她:“他们说如今奉妳为主只因事态急迫来日宁州城的主人不会是妳,这话当真吗?”她拿出那盏金鱼灯放在娃娃手上很是认真地说:“这天下间没有谁是谁的主人,宁州城的主人只能是宁州百姓,我也只能是我自己的主人。”后来我们在章城又见到了那个娃娃,她没有同她讲话,只是在我们离开章城那日让城中百姓都举起一盏金鱼灯为我们送行。
第19章 房后
蛇尝了人血的滋味以后,便再喝不了牛血兽血。
她尝了权力的滋味以后,便不会再去在意什么水什么木。
可蛇还是死在了毒血了,就像她倒在了昔日故人怀中一样,可妳若是问她们可曾后悔,她们只会说“从未。”
第一次见到祁时锦是在一个冬天,那时她的敌人正用她的胞兄成胁她,箭稳当地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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