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观中活流时她用我对酌冻春、北上应诏时她用我喝尽若下、作诗捧讽时她用我品味紫笋、叛军占城时她用我咽下黄芽、就连最后被扑杀前的那口绿蚁也是用我尝的,被扑杀的前一晚她叹道:“季疵要的是李家姐姐世人要的是李家千金帝王要的是诗豪盛名,李季兰要的是什么呢?李季兰有的只是几味涩苦甘辛,到头来活成了个茶盏,甚至无茶盏再粘活的本事,太可笑了…”
她走后我被遗在了宫中,第一个十年有老宫女偷诵她的隐诗,第二个十年长安城内还流传着女诗豪李季兰的诗画音曲,第三个十年只有塞外茶商进宫时会提起她的名字,第一个百年里人们只记得唐代那位情诗的□□,第二个百年人们记住的是陆季疵之月释皎然所逐,第三个百年人们将她传成了为情困不得真被迫行的可怜女子。烧兰琴止隐诗陷显诗,如今就连我这茶盏也
碎了片残,她若是知晓会哭还是会笑呢?我猜不出,毕竟李季兰这条阔海所流之处,捆在死水里的人就算猜到了也不过是在借她揽镜自照求得己满罢了。片残融进埃灰中,传奇贬色至常谈,谈言止映己缺离,圆团内里满恨血,世上哀事不过如此。
第21章 王贞仪
我家的西厢房空了整整十年,终于在嘉庆十四年的秋天租了出去。
这租客说来稀罕,乃是个高鼻梁绿眼睛的洋人。此人入乡随俗,穿长衫布鞋,棕红色的头发在脑后结了个团子,一进城就引得城中的女男幼老纷纷上街去围观。她也不怕生,站在人群中间,用相当地道的官话高声说自己叫罗艾礼,有幸得大清官府的许可来宣城传教,想求租一处空房云云。瞧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没有人敢答她的话。她便一家家地敲门问过去,我站在人群的边缘,瞅着她吃了一路闭门羹,忍不住喊:“喂,妳去我家吧,我家有空房。”
母亲病卧许久,我们手头总不宽裕,她想来不会反对。偏偏有几个躲在大人身后顽童齐声起哄:“扫把星!赔钱货!扫把星!赔钱货!”
我大大方方地笑问:“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妳怕不怕晦气呀?”
罗艾礼把手按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微笑道:“我有圣母庇佑,不怕。”
我与罗艾礼讲定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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