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或亲手修正,见余之线条软弱无力,师慰:“笔力之练非一日之功,汝当悬臂运笔,多习书法以增笔力,且于自然万物之中,观形悟理方能笔下有神。”见一女设色过艳,师抚:“色之美不在浓艳而在露藏,汝当减其色分量增其水润泽,使色与墨相融合,方得画之妙趣。”
至暮,余等虽身心俱疲然收获颇丰,观诸女之作皆有进益初窥绘画门径,师见余等勤勉,亦甚欣慰:“绘画一途艰辛漫长,非有恒心毅力者不能至其巅,汝等今日之努力余皆见之,日后定可自成一家。”余等拜谢师长退出画堂,回首望去,见邓老板与师之身影仍在堂中整理笔砚。
及余等十二有余,师又授绣艺之导,此时同窗者众情谊亦厚,其间有一女,名曰溪瑾,性纯善而敏慧,余常与之切磋学艺共论古今。
一日忽闻众人喧哗,惊而察之见溪瑾于室中青丝委地,手中执剪而其发已断落大半,众皆惊愕失色,盖以女子之发视为珍宝,无故剪之实违常理,余亦瞠目结舌急趋而前欲问其故,然溪瑾但垂首不语唯见其睫间似有泪光隐现,师长闻之亦匆匆而至,见此景师初亦蹙眉,私问缘由后旋即舒颜轻声叹道:“人于世间唯一永有之无上财富莫过于己身,若是有旁人连这个也要损害,那便要学着自己护住自己,唯有如此方可寻美成梦。”言罢,师竟自取金剪亦剪落己发一绺,众人见状愈惊且惑不知师意何为,师乃命余等取来绣具,将所剪之发理齐整置于案头,师坐于绣榻入无我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