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离了东华宫地界,才敢放慢脚步。身后一个人影追过来,嘴里喊着:“木公子,等等,等等。”
木惜迟定睛一瞧,原来是苔痕。想来他虽是南壑殊的人,但貌似还算忠厚老实,应该不至于追出这么远来与自己为难。
然而真相是,如果苔痕真要捉他回去问罪,他便是变成蜈蚣也跑不赢……
“木公子,等等。”苔痕来到近前,木惜迟满脸戒备瞅着他。
“干什么?你们非要逼我生吞活蛇么?”木惜迟被挤兑得快哭了,“好,我吞还不行么……”
“不不不……”苔痕连忙止住他,“晚上风冷,虽说修炼之人不畏严寒,但挨冻总不好受的,披上些罢。”
说毕展开笑颜,将垂在臂弯的一件大氅抖落开,裹在木惜迟肩头。
木惜迟身上一暖,心也软了软。抿抿嘴,垂头不语。
苔痕叹口气道:“木公子,实话说了罢。您今天这出把戏,别说主上了,就连我,一进殿就发现了。主上本不以为意,花影却玩性大,必要戏弄戏弄,下下您的脸面。”
木惜迟听得呆住,愣愣地望着他。把苔痕个老实人给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咳……木公子,就劝您一句,别跟主上犯轴,终究是您吃亏。”
说毕,苔痕拱了拱手,旋身而去。
木惜迟犹自愣怔在当地,半晌才抽了抽鼻子,快步回了兆思居。
夜里,木惜迟辗转无眠,有一个细小得再细小不过的触角在心湖里轻轻勾了一下,便起了丝丝密密的涟漪。他一时觉得委屈难当,一时又缱绻蜜意。他需要个什么来抚慰自己。
在那浅浅涟漪将要演变为滔天巨浪之前,木惜迟闯进地府。
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木晚舟的身体,此刻住进了木惜迟的神魂。他依凭着这具单薄的身躯,飘飘忽忽摸进了南明的光就居。
南明和衣卧在榻上。
“明哥,明哥。”木惜迟唤了几声,又推了推他。
人事不知。
“明哥,我身上热。明哥,你醒一醒。”声音渐渐染上哭腔,但南明一无所应。木惜迟只得坐在榻边,握住南明一只手,枕在脸下,就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姿势,浅浅眠去。
正在恍惚之间,南明的手掌渐渐温热起来,木惜迟本睡不熟,便立刻察觉。他抬起头看向南明,眸光里一片旖旎水色。
“晚儿,怎么了?”南明倦意浓浓地温柔凝视着他。
木惜迟静悄悄呆了半晌,忽然扑到南明怀中,呜呜咽咽个不住。
南明低低柔声道:“晚儿,我的晚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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